俄乌战争展示了导弹时代战争性质的变化。空中拒止至少与制空权一样重要，海军陆战队需要有能力实施空中拒止。作者美国海军陆战队预备役赫伯特·鲍舍尔中校发表于2023年9月，本文由红山智云编译，5200字，正文如下。

2022年4月，波兰的美国爱国者导弹连。岛屿和环礁上的海军陆战队不能指望依赖陆军的爱国者导弹防御系统，该系统数量有限，但需求很高。美国陆军（克里斯托弗·史密斯）

战争一开始，俄罗斯空军在战斗机总数上比乌克兰空军拥有超过10比1的优势。1俄罗斯部署了约350架飞机在乌克兰执行任务。2在战争的最初几天，俄罗斯对乌克兰进行了数百架次飞行，并在对抗乌克兰防空系统方面取得了一些成功。然而，随着战争从几天变成几周，乌克兰国防军用分散、机动、陆基防空系统压制了俄罗斯空军。乌克兰利用美国提供的情报，分散兵力，迷惑俄罗斯军队。分散作战对乌克兰空军的生存能力发挥了重要作用。3

这场战争表明，防空和导弹防御可以对整个战役产生决定性影响。它说明了现代防空系统相对于有人空军的首要地位，除了只有美国生产的最先进的反雷达飞机之外。

这对美国海军陆战队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首先，在战斗中大规模使用导弹和无人机，以及乌克兰成功地利用分散和机动来对抗俄罗斯的数量优势力量，验证了海军陆战队的新作战理念和部队设计举措。《舰队战术和海军作战》指出，“现代导弹已经引起了质疑，有时甚至推翻了集结兵力的原则。” 4远征先进基地作战(EABO)需要在面对先进传感器以及弹道导弹和巡航导弹时进行分散。乌克兰人证明了这个概念的正确性。

但战争也暴露了理论和能力方面的差距。《远征先进基地作战暂定手册》第二版认识到了这一点，并呼吁该军种“启动海军航空兵条令审查”，以支持海上控制和海上拒止。5这次审查的结果应反映出陆基防空和导弹防御作为进攻性火力功能的重要性，因为它可以产生决定性的影响。

在大致相等的战斗人员之间的冲突中获得空中优势可能是不可行的，即使是暂时的。但乌克兰人已经证明，空中封锁可以促进战场上的成功。空中拒止策略也可能代表在某些情况下更有效地利用可用资源。海军陆战队需要这种能力，以便在竞争环境中为联合部队指挥官提供最多的选择。该军种还应加快部署更广泛的移动地面防空系统的努力。

一、教训的局限性

乌克兰的教训并不完美，但很有用。例如，从数量上看，东亚战争可能类似于乌克兰对俄罗斯的海上战争。无论地点和对手如何，几乎肯定会出现一个充满大量导弹和无人机的争议空域。C国和俄罗斯军队都非常重视弹道导弹和巡航导弹的使用。C国拥有世界上最活跃、最多样化的导弹开发计划。6

俄罗斯和C国都保持着一种长期的作战方针，称为“积极防御”，以应对美国的威胁。7两国主动防御的特点是反介入能力。俄罗斯武装部队总参谋长瓦列里·格拉西莫夫(ValeryGerasimov)将军在2016年指出，“[现代战争]实现军事目标的主要方法是通过大量使用精确制导的远程导弹对敌人进行非接触行动”来自空中、海上和太空的弹药。” 8

俄罗斯在2022年2月开始入侵时携带了大量种类繁多的弹道导弹和巡航导弹。9它严重依赖“伊斯坎德尔”弹道导弹和“口径”巡航导弹，在战争的前三周内就发射了900多枚各种类型和尺寸的导弹。10前三个月，俄罗斯军方向乌克兰发射了2,000多枚巡航导弹和240枚弹道导弹。11之前在战斗中使用导弹的最佳案例研究是1973年的阿以战争，在那次战争中，阿拉伯军队发射了可能数千枚地对空导弹，双方海军交换了101枚导弹。12

最初，俄罗斯军方似乎进行空袭，试图获得空中优势，这总体上符合西方的期望。俄罗斯空军在头三天内向乌克兰发动了数百架次攻击防空系统并摧毁地面上的乌克兰飞机。最初的新闻报道称，俄罗斯“压倒性的空中优势”使其能够摧毁乌克兰的大部分防空系统和空军。13

第110国土防御旅的士兵在扎波罗热州诺沃达里夫卡展示反无人机步枪。在未来的任何战斗中，几乎肯定会出现有大量无人机出现的争议空域。阿拉米/伊姆

事实上，俄罗斯空军的成功有好有坏。在最初的震惊之后，乌克兰军队重新集结，并开始建立令人印象深刻的防御，其中包括各种类型的防空系统，否认俄罗斯的空中优势。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俄罗斯的空战主要由导弹袭击组成，空军只能执行零星的近距离空中支援任务，并从安全距离投掷炸弹以避免乌克兰的防空系统。2022年秋天，俄罗斯开始大量使用廉价的伊朗自杀式（自爆）无人机，同时继续进行导弹袭击。到年底，乌克兰军方继续剥夺俄罗斯有人驾驶空军在乌克兰上空的任何行动自由。

二、地对空

这场战争凸显出，在导弹时代，机动部队利用任务指挥和强烈的战斗意志有效运用地面防空，可以对对抗数量上占优势的部队的整体战役产生决定性影响。乌克兰的空中拒止方法包括：

•提高生存能力的机动性

•分散使对手的目标变得复杂

•有选择地使用地面防空系统来降低可见性和脆弱性

•有效选择弹药以节省导弹

乌克兰军方认识到，使用相对便宜的枪支系统比使用昂贵的导弹来对付廉价无人机更具成本效益；昂贵且稀缺的导弹应该只用于对付弹道导弹、巡航导弹和有人驾驶飞机。乌克兰团队使用0.50口径机枪、热瞄准器和夜视镜追捕Shahed无人机。14在某些情况下，俄罗斯一次派出六架或更多无人机。

这场战争最显着的特点之一是与传统有人驾驶空军的低效相比，防空系统的有效性。国际战略研究所研究员弗朗茨-斯特凡·加迪表示，防空系统在拒绝空中支援和防止任何一方进行任何形式的联合作战方面“非常有效”。15英国皇家联合军种研究所的贾斯汀·布朗克(JustinBronk)得出的结论是，俄罗斯空军在为俄罗斯地面部队提供优势方面并没有特别有效。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乌克兰人有效地利用了机动地基防空系统。

至少与系统和武器一样重要的是与战斗意志、任务战术和执行合理战略相关的无形资产。总体而言，俄罗斯军队执行失败，而乌克兰军队成功。广泛的报道表明，乌克兰军队在任务指挥和机动战方面表现出色，使其能够在对抗规模更大、装备更精良的部队时取得成功——至少在防御方面。乌克兰人在一定程度上是通过使用间接方法做到这一点的：瞄准俄罗斯补给线；使决策能够在尽可能最低的层面上进行；并利用机动性、速度和机会主义。结果，乌克兰人将俄罗斯军队赶出哈尔科夫地区2000多平方英里的地区。16

乌克兰的成功得出这样的结论：当今的地面防空系统胜过一切，也许除了F-35等最先进的第五代战斗机之外。有效使用现代机动地面防空系统会导致双方都无法有效使用空军。结果是相互空中拒绝或空中平价。17此外，乌克兰对机动和分散的使用证明了机动性、轻型性和低特征性是至关重要的。

三、空中拒海

对于海军陆战队来说，俄乌战争的含义是空中拒止可以促进海上拒止。也就是说，该军种必须将空中拒止作为与空中优势并驾齐驱的能力。这已经是后备部队概念中的一项隐含任务，该概念要求有能力在所有五个维度的海域（包括上方空域）的特定区域内实现完全海上拒止。18后备部队必须能够“足够快地实施可行的海上拒止机动计划，以挫败潜在对手的计划”。19落实《暂定手册》对航空条令（特别是防空和导弹防御）进行审查的呼吁将带来多种潜在好处，包括：

•有效利用有限资源

•能够以较小的风险拒绝敌方空中优势，且无需使用稀缺且昂贵的先进飞机

•释放飞机以在一个区域获得空中优势，同时在另一区域阻止敌方获得空中优势

•在有争议的海上战斗中帮助实现完全海上拒止

•当联合部队无法取得空中优势时启用地面部队机动
第2低空防空(LAAD)营的海军陆战队发射FIM-92毒刺导弹。后备部队需要比便携式防空系统更强大的能力。美国海军陆战队（何塞·克鲁兹）
目前的海军陆战队条令指出，防空战有两个目的：部队保护和空中优势；它不涉及空中拒止。20这是对美军控制制空权以对抗任何潜在对手的能力的长期假设（但现在令人怀疑）的结果。但联合条令强调，空中优势是战场成功的先决条件。21因此，美国军方几十年来选择投资先进的雷达躲避飞机等先进能力，而不是陆基防空。作为一支远征军，海军陆战队打的是“客场比赛”，因此选择追求进攻能力来击败对手的防御，而不是地面防空等感知到的防御能力。然而，新的联合条令指出，“指挥官不应指望拥有空中霸权或对有能力的敌人的优势。” 22在海军陆战队将空中拒止作为一种能力之前，该军种还没有准备好实现完全海上拒止。

海军陆战队应依靠进攻性防空力量的组合（例如用于压制敌方防空的躲避雷达的F-35B和-C飞机）以及用于空中拒止的陆基防空和导弹防御系统。空中优势应该是目标，但空中均势似乎更可行。考虑到潜在对手能力的现实，空中优势和空中拒止的结合将为舰队和联合部队指挥官提供更多选择。

第3濒海防空营(LAAB)于2022年在第3海军陆战队濒海团内成立，是发展防空能力的起点。LAAB的存在是为了在有争议的战场空间内作战并进行“机动地面防空”。。。支持防空战和海上拒止。” 23

除了修改条令外，海军陆战队还需要快速部署可操作的中程地对空导弹系统和其他更先进的移动、轻型、低特征地面防空系统。此类系统的版本正在开发中，但目前海军陆战队仅使用低空毒刺导弹系统。海军陆战队的中程拦截能力系统要到2026财年才会投入使用。海军陆战队可以依靠海军强大的舰载防空系统来击败弹道导弹和巡航导弹，但一旦上岸，海军陆战队空地导弹就无法投入使用。特遣部队（MAGTF）需要比“毒刺”单兵便携式防空系统（ManPAD）更强的能力。海军陆战队特遣部队不能指望依赖陆军的爱国者弹道导弹防御系统——该系统数量有限，但需求很高。相反，它需要高射炮、便携式防空导弹和中空地对空导弹的有机组合。一系列功能更强大的新型无人机只会增加对多样化防空系统的迫切需求。海军陆战队无法承受将稀缺的六位数毒刺浪费在廉价的自杀式无人机上。

最后，海军陆战队必须了解机动战的理念和任务战术的必要性。俄罗斯在这些领域的缺陷表明，美国军队及其盟友和伙伴比那些扼杀较低级别主动性的军队拥有优势。海军陆战队必须刻意训练下属根据指挥官的意图行事，并继续将主动性压到最低水平。各级指挥官需要愿意接受风险，以确保下属在训练中拥有决策和学习的自由。正如《华尔街日报》 2022年10月报道的那样，“乌克兰的指挥结构鼓励下级军官做出即时的战场决策，他们利用这一权威来抓住机会并迅速利用敌人的弱点。” 24乌克兰军队在防御方面的成功强化了机动战的经典原则，包括有效的小部队领导者根据指挥官意图、使用任务型命令开展行动的至关重要性。

为了确保海军陆战队在国家最不准备的时候做好准备，没有什么比空中和导弹防御更紧迫的问题了。空中拒止将使沿岸部队能够实现海上拒止，从而扩大联合部队指挥官的选择范围。乌克兰战争证明海军陆战队的部队设计工作是正确的，但海军陆战队必须更加重视空中和导弹防御。更重要的是，该军种必须批判性地思考如何在更大的机动作战行动中利用其有限的防空资源，以智取对手并赢得战斗。

尾注：

1.“俄罗斯失踪空军的奇案”，《经济学人》，2022年3月8日。

2.JustinBronk、NickReynolds和JackWatling，《俄罗斯空战和乌克兰的防空需求》（伦敦：皇家联合军种国防与安全研究所[RUSI]，2022年11月7日），6。

3.MykhayloZabrodskyi、JackWatling、OleksandrV.Danylyuk和NickReynolds，俄罗斯入侵乌克兰对常规战争的初步教训：2022年2月至7月（伦敦：RUSI，2022年11月30日），53。

4.小韦恩·P·休斯(WayneP.HughesJr.)上尉和海军陆战长官罗伯特·P·吉里尔(RobertP.Girrier)，美国海军（退役），《舰队战术和海军作战》，第3版。（马里兰州安纳波利斯：海军学院出版社，2018年），272。

5.远征先进基地作战暂行手册，第二版。（华盛顿特区：美国海军陆战队总部，2023年5月），5-4。

6.导弹防御项目，“C国导弹”，导弹威胁，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2021年4月12日。

7.导弹防御项目，“C国的导弹”；以及MichaelKofman、AnyaFink、DmitryGorenbury等人，“俄罗斯军事战略：核心原则和作战概念”，中央通讯社，2021年8月6日，10。

8.查拉普等人。等人，“俄罗斯大战略：言辞与现实”（加利福尼亚州圣莫尼卡：兰德公司，2021年），27。

9.导弹防御项目，“俄罗斯导弹”，导弹威胁，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2018年6月14日。

10.DavidVergun，“官方称俄罗斯人用远程火力轰炸乌克兰城市”，国防部新闻，2022年3月14日。

11.布朗克等人，《俄罗斯空战》。

12.休斯和吉里尔，《舰队战术》，147；和国防部，“DOD武器系统评估小组报告249”，1974年10月，69-70。

13.《华尔街日报》不准确地报道称，“俄罗斯压倒性的空中优势使莫斯科能够摧毁乌克兰的大部分防空和空军。”参见YaroslavTrofimov等人，“俄罗斯加强袭击，乌克兰首都遭受爆炸袭击”， 《华尔街日报》，2022年2月25日。

14.MichaelE.Miller和AnastaciaGalouchka，“乌克兰的无人机猎人争相摧毁俄罗斯舰队”，《华盛顿邮报》，2022年11月28日。

15.Silverado政策加速器，地缘政治Decanted播客，2022年11月12日。

16.参见StevenPifer，“普京在乌克兰的灾难”，斯坦福国际安全与合作中心，2022年9月15日。

17.联合出版物3-0：联合战役和行动（弗吉尼亚州阿灵顿：参谋长联席会议，2022年6月18日），III-33；以及作者与前F-15E飞行员克里斯托弗·M·马塞尔上校（美国空军退役）、麦克斯韦空军基地空军大学联合作战研究助理教授的讨论。

18.DavidH.Berger将军，美国海军陆战队，“后备部队的概念”（华盛顿特区：美国海军陆战队总部，2018年12月），14。

19.伯杰，《替代力量的概念》，11。

20.海军陆战队战术出版物(MCTP)3-20C：防空战，2021年2月15日。

21.联合出版物3-01：应对空中和导弹威胁（弗吉尼亚州阿灵顿：参谋长联席会议，2022年5月2日），I-4

22.联合出版物3-0：联合战役和行动，2022年6月18日，III-33。

23.MCTP3-20C：防空战，67。

24.StephenFiddler、JamesMarson和ThomasGrove，“乌克兰战略围绕俄罗斯军队运行”，《华尔街日报》，2022年10月13日。（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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