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山导读】

　　根据美国2021财年国防授权法案（NDAA）第1634条，负责核武器和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政策的副助理国防部长要求CNA提供关于四个国家核计划的非机密报告：俄罗斯、中国、朝鲜和伊朗。2024年1月，美国CNA发布最新研究报告《俄罗斯、中国、朝鲜和伊朗的核计划》。

　　根据《国防授权法案》的要求，本报告涵盖了与各国核计划相关的以下主题：推动该国核计划的因素，包括其政策、利益和威胁认知；国家的核指挥、控制和通信；核计划资金和预算；各国与核武器有关的活动，包括裂变材料生产以及武器和运载系统测试和演习；核武器相关研究与开发（R&D）；核武器研发场地和设施；参与核计划的科技人员的人力资本，包括与该人员的教育、知识和技术能力有关的事项；以及该国的核武器库存、能力和部署地点。

　　作者试图在四个国家尽可能统一地解决这些问题。然而，它们之间的巨大差异使得在呈现信息内容和呈现方式方面需要具有灵活性。例如，俄罗斯拥有庞大且多样化的核武库，几十年来一直与美国大致相当。相比之下，伊朗没有活跃的核武器计划。在所有情况下，确保以下几点：

　　提供的信息取自现有的最好、最准确的非机密开源研究材料。

　　尽可能彻底地解决每个国家的每个问题，同时承认在许多情况下提供明确的答案可能是不可能的。

　　注意到不确定性或学术争论的领域。

　　其中一些主题，例如武库规模和武器能力，在现有的英语开源文献中有详细记录。其他主题，例如核计划科学人员的教育和培训，尚未得到广泛研究——可能是因为它们本质上很难研究。在这些领域，CNA 使用原始语言资源（俄语、汉语普通话、韩语和波斯语-波斯语）以及非保密英语资源进行了重点研究，以提供最佳的可用见解。本文还使用标注框、表格和图形来酌情提供额外的背景信息和上下文。

以下小节总结了对每个国家的主要发现。

一、俄罗斯：主要发现

　　由于拥有庞大的核武器库，俄罗斯对美国构成了生存威胁。直到最近，两国还处于相互威慑和数量均等的关系，并受到冷战期间开始的军备控制限制以及对战略核力量的侵入性监测和核查措施的支持。除了规模庞大且现代化的战略核力量外，俄罗斯还拥有不受军备控制限制且有能力威胁美国在欧洲盟友的非战略核武器（NSNW）武库。俄罗斯保留这一核武库的主要原因是为了抵消其在欧洲战场上相对于美国和北约的常规军事劣势。

　　在正在进行的俄罗斯-乌克兰战争中，俄罗斯领导层使用核言论来表明核升级的可能性，并阻止美国和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北约）盟国进行直接军事干预。俄罗斯的战略核三位一体、核无核力量以及配套的核综合体和国防工业基础正在经历现代化，以确保俄罗斯的核能力仍然是俄罗斯大国地位的象征，并对美国和北约的侵略威胁具有强大的威慑力。

　　1、核武器是主权和安全的最终保障

　　苏联于1949年正式获得核武器，并逐步发展了由战略轰炸机、洲际弹道导弹和核动力弹道导弹潜艇组成的三位一体战略核力量。二十多年来，俄罗斯战略核力量一直在稳步现代化。这些努力已扩展到俄罗斯核三位一体的所有三个支柱：指挥与控制以及预警基础设施。现代化的重点是保留报复能力和发展不对称能力，以对抗美国在导弹防御技术方面的突破。

　　据西方估计，俄罗斯将其国防开支的约13.5%至16%用于其核武器计划。报告显示，最近增加了核支出，用于开发新弹头并继续采购相关系统。

　　莫斯科将核武器视为其安全的最终保障，以及防范核攻击和大规模常规攻击的保险政策。在俄罗斯的“战略威慑”框架中，核武器还发挥着威慑全球和地区威胁的作用。

　　2、俄罗斯核武器不再受军控限制

　　在俄罗斯于 2023 年 2 月宣布暂停《新削减战略武器条约》之前，具有法律约束力的美俄军控一直使俄罗斯战略核力量保持在该条约部署的 1,550 枚战略核弹头的上限附近。公开资料估计表明，俄罗斯的总体库存包括 4,489 枚已部署和未部署的核弹头，分配给战略和非战略运载工具。其中，大约 2,000 枚弹头用于 NSNW，并且这一库存未来可能会扩大。

　　美国情报界认为，由于俄罗斯地面部队在俄乌战争中遭受重创，加上俄罗斯在精确制导弹药方面的大量支出，俄罗斯未来可能会更加依赖核武器。使用核武器应对核或常规侵略 俄罗斯核宣示政策的重点是俄罗斯赋予核武器的作用，并概述了俄罗斯军方可以建议以及俄罗斯政治领导层可以考虑使用核武器的条件。它指出：

　　俄罗斯联邦保留使用核武器的权利，以应对对其和/或其盟国使用核武器和其他类型大规模毁灭性武器的情况，以及在使用常规武器对俄罗斯联邦进行侵略的情况下。当国家的生存受到威胁时，就需要使用武器。

　　但实际上，正如俄罗斯领导层在当前俄乌战争中发出的核威胁所表明的那样，俄罗斯真正的核门槛是可以解释的。

　　3、庞大的核与导弹生产综合体

　　俄罗斯核力量得到俄罗斯国家原子能公司国有核公司管理的大型核综合体的支持，自苏联解体以来，该综合体已实现现代化和优化。俄罗斯还拥有庞大的国防机构和企业网络，支持政府采购和使用导弹和核武器相关系统和平台的规划。

　　俄罗斯拥有大量高浓缩铀（HEU）和分离钚库存，并且正在增加氚产量。如今，由于拥有大量裂变材料库存，俄罗斯不生产钚，只能浓缩少量高浓铀以供特殊用途并出口给外国客户。最近的报道表明俄罗斯可能向中国供应高浓缩铀。俄罗斯有一项商业浓缩计划，为俄罗斯国内市场和国外客户提供轻水反应堆燃料，并具有乏燃料后处理能力。裂变材料生产企业包括四座气体离心铀浓缩设施、一座现役后处理设施以及一座目前正在开发的新后处理中心。

　　俄罗斯核综合体开展活动以确保俄罗斯库存的可靠和安全。弹头经过设计、组装、评估、翻新、延长寿命、拆卸和再制造。这项工作是在少数设计、生产和测试设施中进行的。

　　作为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的继承者，俄罗斯是许多禁止核试验的冷战条约的签署国，也是《全面禁止核试验条约》（CTBT）的缔约国。然而，美国情报界认为俄罗斯可能从事的活动违反了其在核试验期间产生“零当量”的《全面禁试条约》义务。美国官员声称，俄罗斯可能正在进行核当量较低的试验。

　　4、人力资本是一个挑战，但投资广泛

　　俄罗斯投入巨资改善其科技生态系统的状况。然而，在研发支出、专利、科学出版物和大学排名方面，它仍然落后于美国、中国以及欧洲和亚洲的少数国家。乌克兰战争开始后对俄罗斯的制裁和其他限制也影响了俄罗斯科学的国际合作，而对被俄罗斯武装部队动员的担忧加剧了人才流失——受过良好教育的俄罗斯人大规模离开到其他国家。俄罗斯国家原子能公司在核相关学科和专业的人力资本和基础设施发展方面发挥了非常积极的作用。这家国有企业目前拥有 33 万名员工，预计到 2030 年将需要在物理、化学、数学、信息技术和其他领域雇用多达 10 万名新专业人员，并已率先采取了多项举措。尽管俄罗斯的科技生态系统和人力资本面临挑战，但仅这些问题不太可能阻止俄罗斯维持与美国的核平价或在全球核反应堆市场上占据主导地位。 

二、中国：主要发现

　　中国是一个迅速成熟的核武器国家，并宣布不首先使用核武器。从历史上看，与美国和俄罗斯相比，中国的核武器数量相对较少。中华人民共和国领导人将这种“精简而有效”的核武库视为中国不对称战略态势的一部分——保持较低但足够的数量，以确保相互脆弱性，并在受到核武器攻击时进行报复性打击。中国目前对不断变化的全球战略格局的看法似乎是鼓励其核武库的现代化和扩张，并扩大其一系列战略选择。中国目前正在开发海基、空基和陆基运载系统（以及测试天基运载系统）的弹性核三位一体，并可能考虑将其核态势更改为警告发射警戒级别，更符合美国和俄罗斯的立场。

　　尽管中国宣布在 20 世纪 80 年代停止生产裂变材料，但其仍然保持着足以使其核武库增加一倍的库存，并可能转向民用反应堆来增加其裂变材料库存。此外，中国的研究设施；科学、技术、工程和数学 (STEM) 领域的人才；国家批准的科学招聘政策和对 STEM 教育的投资可能会赋予其根据战略需求实现核武库现代化和发展所需的能力。

　　1、中国有效核威慑的理念可能正在改变

　　中国技术和弹道导弹防御的进步从根本上改变了全球战略格局，使中国长期以来的不对称战略态势更容易受到核威胁，并使中国对其确保二次打击的能力缺乏信心。因此，中国正在扩大其战略威慑的定义，以包括更大的核武库，并开发一系列常规武器，例如高超音速和导弹防御，以及可能产生战略影响的网络和太空能力。

　　2、提高部分核力量的警戒级别

　　中国仍然致力于不首先使用核武器的政策。然而，中国国内的军事战略家正在讨论提高中国某些战略武器的警戒级别，特别是其新型发射井洲际弹道导弹部队。从历史上将核弹头与运载系统分开储存到将弹头与导弹配合使用的这种变化将使中国军队与美国和俄罗斯军队的更高警戒和战备水平更加接近，并使中国有能力在收到警告时发射核武器即将到来的战斗。

　　3、不断扩大和多样化的核武库以提高生存能力

　　中国一直在升级、多样化和增加其陆基战略洲际弹道导弹武库，并正在开发新的隐形空中平台和潜射运载系统，以形成新生的核三位一体。这种多样化不仅包括对现有导弹设计的升级，还包括具有多种独立目标再入飞行器能力的新型洲际弹道导弹、中程弹道导弹（IRBM）、陆基巡航导弹以及能够将洲际弹道导弹送入太空的高超音速滑翔飞行器用于部分轨道发射。美国政府估计，中国库存有超过 400 枚作战弹头，如果继续以目前的速度进行核现代化和扩张，到 2035 年将至少拥有 1,500 枚可投送弹头。此外，中国一直在建造在西部和中北部地区部署300个洲际弹道导弹发射井，极大提高了火箭军的核导弹力量。

　　4、裂变库存足以使核武库增加一倍

　　核武器库存的任何增加都需要裂变材料。中国目前的钚、高浓缩铀和氚库存可以轻松支持库存增加一倍，但要将其武库中的核武器数量增加三倍或四倍，可能需要生产更多材料。鉴于中国可能在 20 世纪 80 年代结束了钚的军用生产，核专家评估说，理论上中国可以转向民用反应堆来获取更多钚。这种额外的生产可能会根据中国的“军民融合”计划进行，该计划是一项旨在消除中国民用研究和商业部门与军事和国防工业部门之间障碍的国家战略。

　　5、科学人员可能足以实现其战略发展目标

　　中国正在对其STEM教育体系进行大力投资，国家规定要在技术领域实现自力更生，并有超过200个国家批准的人才招聘计划，鼓励中国出生的高水平科学家返回中国。此外，中国拥有大量提供与核技术领域直接相关学位课程的大学；中国有 72 所大学开设核工程专业，其中 47 所大学设有独立的核科学学院，而美国有 34 所大学开设核工程专业。尽管中国顶尖的 STEM 大学并不是

　　全球排名最精英的学校，但它们在全球学校排名中的平均排名仍位于前 10%。这些因素表明，中国可能拥有相对庞大的高素质科学人才库，能够实现其核武器计划的现代化和推进，以实现其战略目标。 

三、朝鲜：主要发现

　　朝鲜致力于成为一个有能力战略威慑美国的地区核国家。平壤对核武器计划的渴望可以追溯到建国之初，并且与确保金氏家族政权的安全有着内在的联系。在金正恩的领导下，尽管国际社会以外交压力和国际制裁的形式做出了前所未有的努力来劝阻朝鲜政权，但朝鲜在实现这一目标方面始终如一、稳步取得进展。截至2023年，朝鲜已进行了六次核试验和数百次短程、中程和远程导弹系统试验。尽管朝鲜洲际弹道导弹能力的状况仍然存在疑问，但平壤已经展示了许多可用于瞄准美国在东北亚和太平洋地区重大利益的能力，并表明发展其核威慑力量将是该政权的持久优先事项。朝鲜继续发展洲际弹道导弹可能会使平壤直接威胁美国本土，作为阻止外部侵略该政权的战略的一部分。

　　1、政权生存的保证

　　朝鲜核计划的驱动因素包括历史因素和意识形态因素。朝鲜统治者的战略决策主要受两个关键目标驱动：政权生存和金氏家族统治的永久化。朝鲜作为一个经济和外交上孤立的国家，将核武器视为其安全的最终保障和对任何政权更迭企图的威慑。随着朝鲜相对于美国盟友韩国的军事和经济日益疲软，这种看法变得更加坚定。在冷战后的时间框架内，朝鲜对国际安全环境的解读导致人们认为，如果没有核武器，朝鲜将很容易受到美国领导的推翻金氏政权的潜在努力的影响。

　　朝鲜政权的意识形态基础建立在主体哲学之上，主体思想的意思是“代理”，但通常被翻译为“自力更生”。核计划和国家意识形态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为它们在政权如何向人民展示自己以及人民如何看待政权的合法性方面相互促进。对于最高领袖和更广泛的领导层来说，可能更重要的是，核计划通过提供执行主体的手段来巩固意识形态。通过提供保护朝鲜人民的“宝剑”，核计划向该政权以及最高领袖传达了作为这把宝剑的提供者的合法性。

　　2、迈向战略能力

　　作为一个新生的核国家，朝鲜的核活动主要集中在研发上，以追求能够真正威胁美国及其盟国的核武器能力。这些活动包括一个国家为推进其军事核计划必须采取的全部步骤，包括裂变材料生产以及弹头和导弹测试。朝鲜已经建立了国家基础设施和组织结构，以支持其核企业和弹道导弹企业的活动，包括发展强大的国内科学技术能力，使该政权能够在推进其计划时依靠本土人员和专业知识。朝鲜正在开发多种战略和战术弹道导弹以及多种运载系统。其中包括洲际弹道导弹、中程弹道导弹、中程弹道导弹、短程弹道导弹和海射弹道导弹。朝鲜一直在追求陆基和海基导弹系统，并优先考虑移动系统，这似乎是为了提高其发射系统的生存能力。目前还不清楚朝鲜的武库中有多少枚导弹；然而，金正恩在公开声明中强调需要大规模生产朝鲜战略武库的要素，包括弹头和弹道导弹。在金正恩时期，朝鲜扩大了全国导弹计划的试验场数量，这表明朝鲜可能希望能够从更多地点分散和发射弹道导弹。

　　根据朝鲜生产裂变材料的估计能力，外界分析人士推测朝鲜可能拥有40至60枚核武器，但一些分析人士估计朝鲜目前库存中可能拥有多达100枚弹头。人们对朝鲜核武器的特征存在猜测，但专家普遍认为朝鲜可能拥有内爆装置，也可能拥有热核装置。朝鲜的六次核试验（2006年、2009年、2013年、2016（2）、2017年）显示出越来越高的爆炸当量。朝鲜声称在将弹头小型化以安装在其导弹上方面取得了进展。然而，关于朝鲜运用其核弹头库存的能力仍存在一些问题。朝鲜尚未展示或证明其能够成功地将弹头与弹道导弹相匹配，尽管一些专家认为朝鲜可能有能力将弹头安装在其短程和中程导弹上。

　　3、新兴核学说

　　随着朝鲜核计划的发展，平壤通过公开声明、立法活动和政治言论逐步澄清其新出现的核政策。在金正恩时代，朝鲜一贯强调其核武器计划的防御性质，同时暗示如果受到威胁或攻击，其拥有先发制人和进攻性使用的潜力。近年来，朝鲜言论的转变更加明确地强调可能先发制人使用核武器和可能使用战术核武器，并就影响朝鲜核决策的条件提供了更多见解。

　　2022年，朝鲜最高人民会议通过了《朝鲜核力量政策法》，对朝鲜的核使用政策和核指挥与控制提供了最明确的规定。该法律规定，该国核力量的主要任务是威慑攻击，并在威慑失败时反击或击退攻击。该法律还描述了朝鲜使用核武器的各种条件。该法律重申了朝鲜的立场，即只有在政权受到威胁的情况下才会使用核武器。

　　4、金氏政权的持久优先事项

　　朝鲜一贯强调该国核能力对其安全的核心作用。金正恩经常被描绘成出席与该国核计划和导弹计划相关的活动，并开始邀请他的小女儿参加，这表明朝鲜对其核威慑力量的持久承诺以及优先将国家资源用于这些计划。制裁和国际压力限制了朝鲜的核进展以及获得外国支持和材料的机会，但朝鲜已经证明，尽管存在这些障碍，它可以继续资助这些项目、开发新能力并展示技术进步。事实证明，朝鲜善于适应制裁，并利用合法和非法手段为其核活动和导弹活动提供资金，外界分析人士估计，这些活动每年的成本在 5 亿至 10 亿美元之间。朝鲜根据其对迫在眉睫的威胁的感知，不断发展先发制人的核理论，以阻止侵略，这突显了朝鲜对可操作的战略和战术核能力的追求。

四、伊朗：主要发现

　　伊朗目前不拥有核武器，也似乎没有活跃的核武器计划。然而，如果伊朗领导层决定推行此类举措，伊朗就会从事与发展核武器相关的活动。这些活动包括生产高浓缩铀以及进行弹头设计、冶金以及弹头与导弹匹配方面的研究和实验。伊朗还拥有中东地区最大的弹道导弹库存。尽管这些系统是常规武装的，但它们有可能适合运载核有效载荷。此外，伊朗还有一个主动太空运载火箭计划，如果德黑兰希望获得这样的系统，该计划可以作为洲际弹道导弹开发的基础。

　　2015年7月，伊朗与P5+1之间的谈判达成了《联合全面行动计划》(JCPOA)，这是一项为期25年的协议，限制伊朗的核能力，并对该国进行严格的检查，以换取解除制裁。然而，人们对伊朗政府核计划透明度的怀疑依然存在。2018年5月，美国单方面退出全面协议，重新对伊朗实施核相关制裁。作为回应，伊朗恢复了超出《联合全面行动计划》规定限制的铀浓缩活动。

　　1、2003年搁置核武器计划

　　伊朗开发核爆炸装置的努力始于 20 世纪 80 年代末，在伊朗国防部和武装部队后勤部的支持下。军方的努力后来被整合到 AMAD 项目中，该项目生产用于设计核弹头再入飞行器的组件和模型零件，并进行了工程研究，研究如何将新的球形有效载荷集成到弹道导弹现有的有效载荷室中再入飞行器，并进行了计算机建模研究，以评估导弹再入飞行器的原型，包括用于导弹有效载荷的原型发射系统，该系统将使弹头安全地重新进入大气层，然后在目标上方或撞击时爆炸。国际原子能机构 (IAEA) 对伊朗过去的核活动进行了两次调查，根据该机构的说法，“2003 年底之前，伊朗进行了一系列与核爆炸装置开发相关的活动，作为协调一致的努力” ，有些活动发生在 2003 年之后。” 国际原子能机构对伊朗核计划军事层面的调查没有发现2009年后与武器化相关的活动或任何将核材料转用于军事目的的“可信迹象”。 

　　2、富集是一个令人担忧的问题

　　目前对伊朗核计划的担忧主要集中在该国的浓缩活动，特别是伊朗使用先进的气体离心机从六氟化物（UF6）气体中生产高浓缩铀。高浓缩铀是可用于核武器的两种裂变材料之一（另一种是钚）。据国际原子能机构称，伊朗原子能机构似乎已经掌握了核反应堆燃料生产的所有阶段。此外，伊朗还开发了必要的基础设施来支持浓缩过程的每个阶段。伊朗拥有三个浓缩设施：位于纳坦兹的地上试点燃料浓缩厂、同样位于纳坦兹的地下燃料浓缩厂以及深埋的福尔多燃料浓缩厂。伊朗还在阿尔达坎运营一座黄饼生产厂，在伊斯法罕运营一座六氟化铀转化设施，在吉希内运营一座铀矿，以及在阿巴斯港附近运营一座用于加工铀矿石的铀生产厂。

　　《联合全面行动计划》将伊朗的高浓缩铀上限限制在 3.57%，适合为民用核反应堆提供动力，但远低于核武器所需的 90%。然而，在美国退出联合全面行动计划之后，伊朗开始在其浓缩设施中安装更先进的离心机，并逐步提高浓缩铀的水平。2023 年 2 月 28 日，国际原子能机构评估称，伊朗使用先进的 IR-6 离心机生产了 87.5 公斤（192.9 磅）浓缩至 60% 的铀。浓缩到这种水平的铀没有实际的民用用途，但它可以大大缩短伊朗实现核突破能力所需的时间。2023年3月29日，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马克·米利将军警告称，伊朗生产一枚炸弹所需的足够高浓缩铀的时间已缩短至10至15天。

　　3、潜在输送系统的大量库存

　　伊朗拥有中东地区最大的弹道导弹库存，包括1000多枚近程、短程、中程和中程导弹以及少量的对地攻击巡航导弹。2003年之前，伊朗军方就进行了武器设计以及核弹头与弹道导弹匹配的研究。联合国安理会第 2231 号决议支持《联合全面行动计划》，呼吁伊朗不要进行任何与旨在运载核武器的弹道导弹相关的活动，包括使用此类弹道导弹技术进行发射。伊朗政府声称，常规武装弹道导弹对该国的防御至关重要，并非为核用途而设计，因此不属于联合国安理会第 2231 号决议及其附件的管辖范围。历届美国政府都将伊朗开发、获取和使用弹道导弹视为“挑衅性和破坏稳定”，并且“不符合”联合国安理会第 2231 号决议，因为伊朗拥有携带核弹头的固有能力。伊朗不是导弹技术控制制度等防止导弹扩散国际制度的签署国。

　　4、人才流失限制核人才

　　伊朗的核计划受益于从国外归来的伊朗学生，他们拥有 STEM 相关学科的高级学位，特别是物理和核工程。2020年至2021年，约有13万名伊朗出生的学生在外国大学就读，其中9,614名在美国大学就读，使伊朗成为美国留学外国学生来源国中排名第13位的国家。然而，伊朗也正在经历“人才流失”，这大大减少了伊朗可用的学术人才库。受到更好、更高薪工作以及金融和政治稳定前景的吸引，许多出国留学的伊朗学生现在倾向于在获得学位后留在国外。与在留住学术人才的战略上投入巨资的中国不同，伊朗倾向于淡化或忽视学术外逃问题，这表明这个问题可能会持续存在，特别是如果该国继续经历高失业率和政治动荡的话。

目录

第1章 俄罗斯的核计划

第2章 中国的核计划

第3章 朝鲜的核计划

第4章 伊朗的核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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