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山导读】

　　2022年俄乌冲突之前，安全研究学者对小型无人机的支持功能和战术优势缺乏远见。他们专注于无人机对国际安全的影响以及反恐无人机袭击的道德层面。

　　同样，有关军事革命的文献也根据新兴无人机技术的战略优势对其进行了研究。“低技术含量”的无人机创新受到的关注较少。战争凸显了这些遗漏的集体规模。

　　起初，学者们根据现有的预测得出的结论是，大型无人机并没有彻底改变战争，扩散缓慢，而且操作成本太高、太复杂。然而，战争开始一年后，数以千计的无人机——侦察机、徘徊手榴弹、无人机炸弹和自杀式无人机——正在挑战战场上的假设，即它们在没有空中优势的情况下毫无用处。

　　与大多数理论预期相反，乌克兰的小型无人机正在低空改变战场动态。学者们必须开始研究现代战争中无人机的多样性。

　　本文来源于Informa UK Limited，由红山智云编译，9000字，正文如下。

　　在2022年2月之前，有关军用无人机的学术文献都集中在将无人机视为远程战争代理人的理解上。学者们思考了大型无人机对国际安全的战略影响及其对战争的变革性影响。然而，乌克兰战争表明，小型轻型无人机可以取得战术胜利。虽然安全研究界正确预测了大型无人机的局限性，但他们低估了无人机在单兵水平上所能发挥的作用，并忽视了无人机在战场上大规模部署的可能性。

　　因此，本文的贡献探讨了安全研究文献如何处理无人机战争。它将主导主题、论点和期望与乌克兰的经验证据进行比较，以找出无人机理论中的盲点。一方面，战争证实了学术界对大型无人机的期望。大型无人机远非军事领域的无人机革命，它仍然容易受到防空系统的攻击，并且主要在对天空控制没有争议的非对称冲突中发挥作用。此外，关于无人机战争的法律和道德方面的丰富学术研究继续监测无人机自主水平的提高。这场战争还展示了人们对无人机防御的持续兴趣，这种兴趣源于打击恐怖主义无人机威胁的背景。

　　另一方面，学者们未能预见到使用无人机技术的战术转变。无人机不再只是脆弱的空中力量资产，配备摄像头和激光制导炸弹，无需“地面引导”即可实现远距离精确战争。相反，战争中使用商用无人机运送炸药，甚至成为具有不同精度的低成本弹药。缺乏学术远见可归因于文献从打击国际恐怖主义的斗争中吸取了教训，这些教训主要集中在大型无人机上。因此，安全研究文献尚未开发出强大的工具来分析现代战争中部署的小型低成本无人机的后果。简而言之，乌克兰战争表明无人机有战靴。

　　过去的研究零星地讨论了自2014年以来武器化商用无人机在非洲和中东国家以及乌克兰东部扩散的问题。尽管非政府监管组织对这些活动有充分记录，但这些无人机的进攻性使用仍然缺乏理论依据。它们对战争的影响尚不清楚。这种对新兴非西方无人机战争的处理主要是将小型无人机视为防御威胁，而不是战术范例。此外，鉴于乌克兰的证据，该领域对新兴技术和军事创新产生高科技武器的普遍期望似乎存在局限性。

　　乌克兰无人机的发展已经导致一些学者对之前有关军用无人机革命的结论进行了细微的修改。尽管乌克兰和俄罗斯使用廉价且基本上是一次性的无人机改变了政治和经济成本计算，它们对战争的改变游戏规则的影响尚未显现。然而，虽然乌克兰战争主要使用传统火炮、坦克、炸弹和导弹进行，但由于对基本弹药的高需求和精确制导武器的短缺，资源匮乏的乌克兰人发现无人机不可或缺。正如查韦斯和瑞典指出，乌克兰拥有“巨大的创新”，可以利用廉价的两用商用无人机来应对现代全面战争。

　　这场冲突表明，学者们需要扩大研究范围，以反映战场上无人机的多样性。因此，本文为无人机的进一步研究提供了建议，旨在填补政策制定者应该非常感兴趣的学术空白。最终，作者对无人机技术如何改变战争性质的持续争论做出了贡献。

一、无人机

　　无人机激发了三方面的安全研究：大型无人机对战争的影响、无人机袭击的道德和政治以及无人机扩散的战略影响。这是因为大型无人机——飞机大小的系统，机上没有机组人员——与全球反恐斗争联系在一起。这些中空长航时系统，例如美国的MQ-9“死神”和土耳其的BayraktarTB2，翼展较大，可以在7000米以上的高度连续飞行一天以上。它们通过位于世界另一端的地面控制站的卫星链路进行操作。得益于先进的传感器，这些无人机成为精确战争的代名词。

　　然而，另外两大类无人机在乌克兰也变得很突出。重量小于150公斤的无人驾驶车辆被归类为小型无人机，重量在150至600公斤之间的为战术无人机。与大型战术无人机相比，小型无人机重量轻、便携式，既不需要经过广泛培训的操作员，也不需要支持基础设施。小型无人机也已高度商业化。尽管比军用级系统更容易受到攻击，但它们的成本要低得多，而且相当有效。

　　在远程战争背景下，学术界对大型无人机的关注掩盖了现有无人机的多样性。事实上，乌克兰战争已成为第一场全面的无人机战争，双方都部署了数千个小型无人系统来执行各种任务。在剖析俄罗斯战争中无人机的教训之前，先确定学术文献的优点和局限性是有启发性的。

二、远程作战

　　战争之前，远程战争开始将无人机概念化为向远距离地区提供致命火力的理想平台。“地面上没有战靴”的口号反映了无人机作为减少士兵受到伤害和使用机器执行枯燥、肮脏和危险任务的方法的核心地位。在对抗整个中东地区的非国家、低技术对手时，空中优势成为至关重要的优势。西方国家通过特种作战部队、当地行动者和无人机进行远程监视飞行或空袭来进行远程战争。

　　学者们研究了无人机是否以及如何改变了当代战争，无人机要么被视为担心失去军队和选举而不愿伤亡的领导人的工具，要么被视为战争和暴力的推动者。然而，对无人机的研究仅限于非对称反恐行动中的大型平台。而无人机在空战中不具备进攻优势，其强制效能低于传统空中力量，武装无人机可以减少恐怖主义。然而，乌克兰战争却截然不同。它的最佳特征是高强度、低技术含量的战争。

三、道德和法律审讯

　　与乌克兰的无人机行动不同，乌克兰的无人机行动有明确界定的侵略者和防御者，以及国际法规定的战区，反恐无人机袭击遭到了道德和法律方面的严厉批评。正如博伊尔指出，以定点清除为形式的预期自卫可能会降低使用武力的障碍，并且沃伦和博德认为，改变诉诸战争权标准。因此，国会对美国无人机行动缺乏监督，以及对无人机袭击进行最低程度的民主审查，导致学者们质疑其合法性。其他人则认为，国际社会可以充当防火墙，阻止定点清除正常化。

　　一些学者认为，无人机战争由于误用了相称性法律原则而导致侵犯人权和歧视。赫德甚至发现国际主权规范正在受到侵蚀。批判安全研究学者超越了准确性和精确性的政策语言，将无人机袭击定性为法外暗杀和依赖有问题的签名打击的算法支持的精确战。其他人建议将术语从“无人”平台调整为“无人”平台，以避免未来战争的过度男性化和性别化。

四、国际安全和无人机

　　在思考大局问题时，许多学者认为无人机对国际安全构成威胁，会加剧不稳定并增加地区力量平衡的不确定性。森恩和特洛伊认为，无人机袭击可能会改变全球秩序和卢申科等人。越来越多的安全研究文献也引起了人们对人工智能增强武器系统自主性的关注，指出算法偏差、训练数据缺陷以及人类控制的减弱。奥特曼和索尔坚持认为，未来的自主无人机可能会增加不稳定和升级风险。莱托和哈钦森警告致命自主武器系统缺乏道德约束。加茨克得出的结论是，新的无人机技术将导致更频繁地使用低强度部队。

　　然而，其他研究提供了更细致的看法。无人机扩散的影响可能会有所不同，具体取决于无人机使用的背景和技术传播的条件。虽然无人机不会在州际冲突中发挥决定性作用，但霍洛维茨等人。认为，它们将对反恐行动和维持独裁政权的国内控制产生影响，类似于克罗宁将无人机视为远程控制镇压的推动者。相比之下，使用无人机进行有争议的边境监控可以提高透明度。此外，无人机的复杂程度以及参与者开发和有效部署此类技术的兴趣和能力会影响这些系统的传播速度。先进的无人机技术带来了重要的平台和采用挑战，即使在富裕和有军事能力的国家，也会减缓其扩散速度。

五、小型无人机

　　这些争论导致一些学者认为小型无人机的扩散确实对国际安全很重要。他们的主要观点是，廉价的商业无人机在暴力的非国家行为者中激增——不是大型、昂贵、高科技、军用级的飞行机器人——正在改变国家和非国家行为者相互斗争的方式。和平时期国内使用无人机也让我们深入了解执法当局操作的无人机所带来的安全和安全问题。这些作品与主流学术界对大型无人机的兴趣分道扬镳。

　　用于监视、信息行动、诱饵和爆炸物投送的小型无人机——与乌克兰战争最相关——在反恐背景下主要被视为对联军的威胁。例如，拉斯勒和质押者研究了恐怖分子如何改造由双重用途技术制成的无人机。然而，尽管自2014年以来非国家实体在包括乌克兰东部在内的冲突地区使用武装无人机的情况在非学术报告中有详细记录，他们在学术文献中仍然没有得到充分研究。豪格斯特维特遗憾的是缺乏能够深入了解非国家行为者使用武器化无人机的学术研究。

　　这些主题使得安全研究文献无法预测乌克兰无人机战争的特征。虽然这场战争凸显了一些持续的趋势，例如对抗小型无人机，但它也简化了无人机战争在技术及其部署方面研究较少的方面，即小型无人机在高强度冲突地区的有用性。

六、乌克兰的无人机战争

　　乌克兰战争让人们更清楚地了解无人机在战斗中的作用。在乌克兰，无人机体积小、数量多，并在高强度战争中以创新方式部署，展示了可用于军事用途的系统的多样性。安全研究文献只能解释其中的一些发展。

　　俄罗斯和乌克兰都在使用各种无人机，从收集情报的侦察机到致命的无人机炸弹、单向攻击无人机、徘徊弹药和远程攻击无人机。虽然这些系统都不是独立的突破性系统，但低成本无人机的垂直（军事等级较低）和水平（从国外进口和本土生产）的扩散显示了新技术和程序出现在战场上的速度。与此同时，无人机已经成为一次性的，其预期寿命不到六次飞行，因为它们可能成为肩扛式防空导弹和大炮、机枪和步枪、干扰器、恶劣天气和操作失误的牺牲品。高损耗率说明了它们的可替代性和成本效益。

　　无人机的扩散确实可以廉价且快速，从而以重要方式改变战场。事实证明，小型无人机在地面作战中非常有用，它可以为排级单位提供自己的空中实时图像侦察能力。虽然空中观测的概念已有数百年历史，但乌克兰战争的激烈程度和部署的无人机数量却是独一无二的。无人机为乌克兰提供了约86%的目标；大约50架无人机随时飞越陷入困境的巴赫穆特市。通过机载数据收集和数据分析，无人机甚至可以确定目标类型。

　　无人机智能对于提高火炮精度至关重要，特别是考虑到弹药往往变得稀缺。连接无人机和火炮的数字化指挥和控制可以将从检测到打击的交战时间缩短到几分钟。如果没有无人机，同样的操作可能需要半个小时，而且准确性较低。至关重要的是，无人机可以拯救生命。有了合适的传感器，无人机可以在黑夜中发现敌方单位的行动，或者在太阳加热其钢铁表面后探测到地雷。使用消费型四轴飞行器投掷手榴弹可以让双方的单兵获得有限的精确作战能力。

　　然而，就杀伤力而言，三种类型的小型无人机脱颖而出：第一人称视角（FPV）无人机、单向攻击无人机和徘徊弹药。这些武器化无人机被配置为导弹，本身就成为弹药。值得注意的是，单向攻击无人机（也称为神风特攻队或自杀式无人机）可以通过直接自爆提供相当准确的点对点进攻。同样，徘徊弹药——其主要特征是能够在目标区域上方徘徊——已被证明可以有效地将炸药投掷到视距外的目标。这些军用级无人机包括美国的Switchblade300、较重的Switchblade600以及俄罗斯的Lancet和KUB-BLA系统。

　　部署在乌克兰的FPV无人机变成了商业、自制版本的徘徊弹药。最初设计为竞赛无人机，它们比业余四轴飞行器更重、更昂贵（但仍低于军用级杀伤人员徘徊弹药）、更具弹性和更好的机动性。FPV无人机配备强大的引擎和摄像头，可将视频传输到个人设备（护目镜、耳机、手机），使熟练的远程飞行员能够精确地击中视线之外（范围为12公里）的快速移动目标。

　　俄罗斯用大量自爆伊朗Shahed-136无人机瞄准乌克兰民用基础设施和城市。这些自杀式无人机可以飞行最远2000公里。虽然乌克兰拦截沙赫德的成功率相当高（超过80%），但它们却耗尽了防空能力。Shahed-136相对便宜，一枚售价约20,000美元，可以弥补俄罗斯日益减少的精确弹药库存。

　　因此，单向攻击无人机比导弹更便宜，而且由于其高度和速度（甚至是廉价的材料，如橡胶和纸板），也可以在防空雷达系统上隐形。防御这些无人机比攻击由商业部件制成的无人机要昂贵得多。因此，制造单向攻击无人机已成为乌克兰“无人机大军”计划的首要任务。

　　乌克兰开发自己的单向攻击无人机的大部分努力都集中在延长无人机运送爆炸物的飞行距离。2022年6月，乌克兰首次远程无人机袭击针对罗斯托夫的俄罗斯炼油厂。自2023年春季以来，由于UJ-22机载无人机和海狸无人机等新兴远程系统的出现，对俄罗斯领土的无人机攻击有所加剧。它们比大多数商用小型无人机（约150公斤）重得多，从跑道发射后可以飞行1,000公里。虽然它们很容易受到俄罗斯电子战对抗措施的影响，但如果大量部署，它们可能会使俄罗斯防空系统饱和。除了飞越莫斯科的乌克兰无人机具有象征意义外，袭击俄罗斯机场和边境地区的无人机还切断了俄罗斯的供应。它们削弱了俄罗斯军队的实力，分散了他们对乌克兰反攻的注意力。

　　在乌克兰和俄罗斯，小型无人机数量激增，并从内部武器化。俄罗斯正在通过垂直和集中的供应链弥补多年来忽视其国内工业基础的问题，而乌克兰则依赖于水平的志愿者链。自2014年以来，“ComeBackAlive”等草根慈善组织一直在筹集资金，用于购买无人机，并在小作坊中为乌克兰军队协调无人机组装和维修。到2023年8月，全社会无人机制造供应了乌克兰约90%的产品。无人机，包括侦察和爆炸装载系统。超过200家官方无人机制造公司，以及数百名未经许可的雾化技术游击队，正在向前线投入数千架无人机。查韦斯和瑞典进一步详细介绍了乌克兰无人机扩散背后的创新机制。

　　乌克兰战争与学术文献中讨论的昔日无人机战争完全不同。它表明无人机有战靴。它们帮助地面步兵获得更好的战场空间意识并协助目标捕获以提高地面系统的精度。无人机也像子弹或炮弹一样成为消耗品，部署的目的是扰乱和耗尽，而不仅仅是破坏。无人机情报和打击的总体效果有助于减少所需炮弹数量、减轻后勤负担并加快炮火速度。

七、理论盲点

　　乌克兰战争所展现的无人机剧本与安全研究界的主要关注点不同。远程精确战争的叙述描绘了一幅不完整的图景。商业起源的小型、低技术无人机正在改变乌克兰战场的动态，而不是构成理论文献基础的价值数百万美元的先进大型无人机。

　　学者们正确地认为，大型无人机在高强度冲突中的效用有限，而且无人机革命尚未实现。事实上，在战争初期，乌克兰唯一携带导弹的飞机大小的无人机——土耳其制造的TB2Bayraktars就引人注目地亮相。然而几周之内，随着俄罗斯军队学会用电子战措施和更好协调的防空系统来击落它们，它们就消失了。这与TB2在利比亚、叙利亚和第二次纳戈尔诺-卡拉巴赫战争期间的有效表现形成鲜明对比。大型无人机的成功似乎主要取决于对手防空系统的失败。

　　然而，大型无人机继续被部署在非洲打击恐怖分子、在印度-太平洋地区进行海上巡逻以及监视北约东部和南部边境。即使在乌克兰，大型侦察无人机也在扫描黑海地区。但它们并不特别擅长自卫，俄罗斯战斗机仅通过向美国“死神”无人机倾倒燃油就导致其坠毁，这一事件就证明了这一点。

　　除了正确预测大型无人机的缓慢扩散之外，一些学者还正确地指出，低技术含量的系统会迅速扩散，亚马逊和速卖通上的无人机销售就证明了这一点。无人机的生产成本越来越低，因为它们依赖商业技术，从而降低了单位成本。无论如何，学者们尚未掌握这些武器化商用无人机可能对战争产生的全部影响。

　　最终，在乌克兰使用无人机的决定性因素并不涉及政治上风险较小的发动战争的方式。相反，这是一个成本问题。战争表明，无人系统可以廉价且易于操作、维护和更换。可扩展性，而不是复杂性，已成为获取和部署无人机的主要关注点。与巡航导弹和火箭相比，效果成本比显着提高。徘徊弹药和攻击四轴飞行器价值数百或数千美元，而不是数百万美元。关于无人机的学术文献中这种未充分考虑的成本因素可能是由于过去的无人机时代以反恐行动为主，其中消耗不是问题。

　　然而，乌克兰和俄罗斯正在进行一场以传统重钢武器为主的战争。无人机是其中的一个重要但非决定性的补充。因此，乌克兰战争违背了精确武器主宰地面部队的形象。此外，任何技术优势都是暂时的。俄罗斯的干扰逐渐降低了乌克兰无人机在措施-反制周期中的效率。

　　重要的是，一些学者警告说，武力的使用仍然取决于人类。博尔切特等人。认为，过分强调无人机的作用可能会导致忽视其他技术的重要性。记住这一点很重要，因为如果没有星链卫星提供的通信网络，乌克兰军队将无法操作大部分无人机。

　　与有关机器人革命的陈述相反，本论坛的贡献认为，通过观察低成本商用无人机在战场上的大量使用，学术文献未能预测无人机战争的规模。虽然提高人们对更大程度的自主权的认识很重要，但学者们却忽视了创新范围的低端。对无人机趋势的研究通常被突破性技术所消耗，可能会产生偏见，认为军事创新总是以先进设备的形式出现。这与“足够好”中型技术平台的新无人机外交营销形成鲜明对比，例如蓬勃发展的土耳其无人机行业。

　　在2022年俄乌冲突爆发之前，大多数学者得出的结论是，大型无人机在道德和战略方面的影响最为深远。他们的研究基本上将小型无人机视为安全隐患。武器化的商用无人机——自2010年代以来在文献中零星地被提及——是在非国家行为者廉价进入天空以及需要更好地防御低空飞行的恐怖无人机的背景下进行研究的。这个角度并没有系统地探讨以下可能性：在有争议空域内的局部空中优势条件下，无人机可能会改变作战策略并在现代战役中具有广阔的潜力。

　　也许小型无人机在乌克兰的突出地位并不完全不可预测。小型无人机已经成为中东、北非和中非地区的一种现象，2006年至2020年间，有超过520起使用徘徊弹药和武器化业余无人机的攻击记录在案。例如，拥有近15年无人机使用经验的真主党于2016年部署了一架能够在目标上空盘旋的武装无人机；伊斯兰国武装分子改装了四轴飞行器，每枚投掷手榴弹的成本不到1,000美元；一个圣战组织还派出自杀式无人机袭击叙利亚阿尔坦夫的美军基地。俄罗斯使用伊朗无人机对乌克兰能源基础设施的袭击与近年来胡塞武装无人机对沙特阿拉伯和阿拉伯联合酋长国石油加工场的袭击没有什么不同。

　　重要的是，自2014年俄罗斯首次入侵以来，小型无人机已进入乌克兰东部的战斗。俄罗斯支持的分裂分子使用俄罗斯制造的白蚁无人机炸毁了乌克兰的一家弹药库。乌克兰航空研究人员还尝试使用商用无人机来收集情报和攻击叛军阵地。顿涅茨克的乌克兰军队定期部署改装的DJIMavic无人机，向分裂分子占据的战壕投掷炸弹。然而，尽管这些地区发生了这些事件，学术文献仍然支持冲突中使用的一些技术趋势和策略。

　　这场战争还暴露了对军民两用无人机技术的宽松监管。令人惊讶的是，在乌克兰被击落的伊朗制造的Shahed无人机中90%以上的部件来自西方。同样，俄罗斯部署的伊朗Mohajer无人机使用最初在欧洲制造的休闲飞机发动机。俄罗斯的Lancet-3M巡飞弹药使用美国制造的芯片，显示出莫斯科对西方电子产品的依赖。然而，技术依赖也存在风险。在战争的第一年，由于无人机短缺，俄罗斯严重依赖从伊朗进口，但莫斯科现在已经在没有进口西方技术的情况下实现了这种无人机生产的本土化。

　　虽然商业部件经常在没有太多监督的情况下重新用于军事用途，无人机文献对此事的描述相对较少。一些学者指出，无人机在军事和民用领域的扩散是不可避免的，规范只能缓和无人机战争。其他人警告非国家行为者将军用无人机技术与商业能力相结合来制造适应性强的“混合”无人机。系统的可区分性也带来了技术控制挑战，因为“许多军用无人机看起来与民用无人机相同”。因此，最近一份关于俄罗斯逃避制裁战略的报告表明，有必要通过防止商品错误分类和增加商业公司的内部合规程序和法律责任来加强军民两用出口管制。

八、不断改进理论

　　大多数有关无人机的安全研究文献反映了西方二十年的反恐行动。这展示了大型无人机在远程战争中的使用，并激发了对无人机对国际安全与稳定的变革性影响以及“无人机化”外交政策的法律和道德复杂性的学术调查。然而，乌克兰战争揭示了现有文献中缺失的教训。说明小型无人机有战靴。它们被部署在高强度的现代战争中，将战术优势传达给单个士兵。因此，俄罗斯在乌克兰的战争暴露了文献中的几个盲点。

　　首先，学者们未能捕捉到使用无人机背后的逻辑转变，从远程战争的推动者（确保空中地面监视和远程杀伤）到提供更便宜的方式来运送炸药和提高火炮精度。许多无人机由地面单兵操作，为部队提供战术灵活性。

　　在没有地面存在的情况下谈论无人机作为远程战争的推动者似乎与乌克兰的发展脱节。虽然争论大型无人机是否可以在相当贫瘠的条件下发挥进攻优势，但战场现实证明了小型无人机在战区的实用性。乌克兰无人机的发展表明需要完善低重量类别无人机的分类，以反映150公斤以下的巨大系统多样性。

　　其次，研究小型无人机的学者主要集中在探索更好的防空系统或恐怖主义引起的安全问题。小型武器化无人机向非国家行为者的扩散在研究报告中有详细记录，但在安全研究文献中却缺乏理论依据。更重要的是，学者们没有开发出方法来研究各国如何以低成本从质量和精度方面受益于小型无人机。

　　最后，学者们对技术趋势的时间表给予了同等的关注。他们要么反思以前的无人机战争，要么对未来的蜂群和人机协作进行理论分析，幻想无人驾驶的空军、无人驾驶的坦克和幽灵舰队。他们忽视了低端技术的增量优势，可以提高战斗中的单位效果成本效率，而事实证明，这对于鼓励乌克兰使用无人机至关重要。

　　乌克兰战争显然正在改变有关无人机及其部署的军事思维。安全研究学者需要跟上战场和技术实验室的发展步伐。奇怪的是，西方武装部队缺乏任何真正相当于廉价攻击无人机的东西。但一些欧洲国家现在已经接受了无人机的多样性，特别是对徘徊弹药的投资。为了应对战争的发展，美国陆军发起了一项开发单兵便携式反坦克无人机的新计划。鉴于这些趋势，建议学者们继续研究无人机多样性及其影响。

　　小型无人机现已在当代战争中牢固确立，为多个安全研究领域创造了空间。未来的研究需要解决新兴技术对无人机战争、地面作战垂直性、军民两用技术出口管制以及无人机在国家、参与者和领域扩散的累积影响。廉价且无处不在的无人机正在改变战争本身的特征。它们在天空中的机载传感器和数据处理助长了欺骗和驱散策略。对未来战争的研究需要解决如何破坏这种新发现的战场透明度的问题。此外，乌克兰已经证明其海军无人机能力可以将俄罗斯船只推离其海岸，这一发展值得学者们关注。

　　总之，安全研究文献可以更好地反思不断变化的无人机挑战，并为政策界提供对技术与安全关系急需的见解。系统地借鉴乌克兰战争中无人机的经验教训将是一个有希望的开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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